治愈系是90年代末日本开始流行的一种音乐门类，其特点是节奏舒缓，可以使人放松心情。小丑也有治愈系？没错！现在有研究表明，“小丑”这个与滑稽、搞笑、热闹联系在一起的职业也有了治愈功能。这到底是行为艺术？还是治疗所需？俗语有云：笑一笑十年少。好心情对于健康或许真是大有裨益。在近期的《柳叶刀》杂志上就有这样一篇观察文章，来自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医疗小丑慈善协会的两位创始人，撰文介绍了老年医疗小丑的“治愈”功能。以下是文章的编译。

2002年的一个雨夜，笔者在巴黎同她的搭档Peter不期而遇，开启了两人在医疗小丑领域的合作。讲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医疗小丑这个特殊的职业。

医疗小丑(Medical Clown)，也可以叫小丑医生、治愈小丑或者医院小丑，顾名思义，这是一群专门以患者为观众的喜剧演员。最初观众的范畴仅仅局限于患病的儿童，医疗小丑在儿童病房的表演被称作“小丑疗法”(Clown therapy)。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医疗小丑逐渐走上了专业化的道路，观众的范畴也在逐渐扩大，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疗小丑不仅出现在儿童病房、急诊室、烧伤病房和透析室，他们也出现在慢性疼痛病人和癌症患者身边。有人认为这是一种行为艺术，更多的人则认为，这是艺术家和医疗工作者的完美结合。小丑们的出现是为了与医务工作者一起，帮助患者舒缓疾病带来的压力，给予患者及其家属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陪伴他们度过难关。现在，又出现了专为老年病房和临终关怀医院患者打造的全新小丑——老年小丑(The elder-clown)！

养老院老人的日常生活有着严格的时间安排，他们在得到全面照料的同时，却几乎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他们不能决定房间的摆设，不能选择墙纸的颜色，有的老人甚至没有自己房门的钥匙。原本，身体能力的下降、思维的迟钝、老朋友不断离去已经给老人们带来了很多的失落感，而这种生活掌控感的缺失将加剧负面情绪的产生。虽然有研究表明，老年人用幽默的方式看待衰老，对他们的身体健康和晚年生活都非常有益，但生活在这种照看机构里的老人们却很难拥有这样的幽默与欢笑。因此，形式多样的小丑表演将在一定程度上增加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乐趣。

扮演老年小丑的都是专业的演员，他们会定期去陪伴那些生活在私人照看机构，比如养老院、老年病房、临终关怀医院中的老人们。已经有很多国家和地区的医疗慈善机构开展了老年小丑项目，比如英国爱丁堡的心智协会（Hearts&Minds）、加拿大的健康愚人协会（Fools for Health）。荷兰的MiMakkus基金会利用小丑与痴呆患者进行情感和非语言的沟通，芝加哥的大苹果马戏团、滑稽大篷车则主要接受私人护理机构的邀请，为老人们设计表演歌舞、木偶剧、魔术等，这些节目能够让老人们参与其中，以改善他们的情绪。澳大利亚幽默基金会的老年小丑们则定期为患有痴呆或抑郁的老年人服务。

不同于医院小丑在病房里相对公开的表演，老年小丑的服务对象们多生活在自己的房间，所以，他们必须懂得尊重患者们的私人空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不能像马戏团的小丑那样浓妆艳抹、穿小丑服，进行夸张喧闹的表演，他们的表演温和、安静且机智。多数情况下他们会表演一个有点傻帽儿的角色，讲笑话、变魔术逗老人们乐。对于有认知障碍的老人，他们则通过讲故事、唱老歌来刺激他们的记忆和认知功能。

老年小丑同医生们也有密切合作，在会面之前，他们会从医疗人员那里获得患者的心理社会背景和病情信息，小丑们根据病人的能力、经历、兴趣等信息，借助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来为老年患者量身定制精彩的表演，通常以特定的提问开始谈话，比如询问墙上照片背后的故事、咨询生活建议，小丑们通常会让老人来当谈话的主导，卖萌装无知、曲解语义让老人们去纠正等，这些都是他们常用的技巧。每次会面结束，小丑们会记录并与医疗人员分享观察到的新情况。

以上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增加老人们的自信，增强对生活的控制感。作者的研究显示，老年小丑可以改善老人们的沟通技巧、情绪和生活质量。他们还发现老年小丑不仅可以帮助痴呆患者认知周围的事物，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甚至还能改善护理人员的情绪。对老人小丑项目的后续研究价值就在于，它可能增加其他医疗慈善机构开展老人小丑项目的兴趣。

总而言之，老年小丑是一个集知识、幽默和奉献为一体的工作，能让轻松、欢乐的情绪重返老人们的生活，让喜悦之光点亮每个苍老的心房！

来源：《柳叶刀》2011-8-13 观察

The art of medicine：Laughing to longevity—the work of elder clowns. Bernie Warren, Peter Spitzer,The Lancet, August 13, 2011 Vol 378:652-653.

Photo from：1,Dima Gavrysh; 2, Clown Doctors;3, Lancet. Thanks!